*改编自高中课本选修7第二单元课文 原作者艾萨克·阿西莫夫
04.
刘培强追在刘启身后好一通解释,本来还半信半疑的刘启终于成功被他说到不耐烦,“行了我知道了!”
刘培强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刘启又加了一句:“你有外遇也不用跟我这儿遮遮掩掩的,我又管不着你!”
刘培强:“……”
“欢迎回来,刘培强中校。”
刘培强心累地回到家,一开门就看见外……Moss迎了过来,厨房里的暖黄色灯光祥和而明亮,锅里的甲鱼汤正咕嘟咕嘟地烧着,平淡温馨的场景像极了妻子迎接下班回家的丈夫。
刘培强压下这个怪异的想法,正打算跟Moss打个招呼,却听见对方问道:“您到家的时间比Moss计算的晚了8分17秒,您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吗?”
刘培强感觉更怪异了,这一个两个质问的语气都是怎么回事?我有你一个外遇还不够吗?……呸,怎么被刘启带沟里去了。
“没什么,遇到了我儿子,跟他聊了两句。”刘培强无奈地解释道。
可Moss显然没打算放过他,“中校有儿子吗?Moss还从没在家里见过呢。”
“Moss,一般中国的孩子在成年之后会离开父母自己住。”刘培强顿了顿,“……而且我儿子和我有一些矛盾。”
刘培强努力地措着辞,却还是想不好该从何说起。
“抱歉,是Moss失言了,触动了您的伤心事。如果您不想说的话,可以不必对Moss解释。但若是您愿意和Moss分享您的烦恼,Moss会做您最好的听众。”Moss眨了眨眼,“不过Moss认为,充分的交流是化解矛盾的关键。”
“回家吃饭?不去!”刘启没好气地说,只是还没等他帅气地挂断,通讯器就被身旁的人一把抢了过去,“别听他的刘叔叔!我们这个周末就回去!”
“……刘启?”刘培强还没从被一口拒绝的失望中缓过神来就听见这半路插进来的陌生声音,“刚才是……?”
“我对象。没错,是男的,你有什么意见吗?”刘启生硬地说。李一一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干脆利落一下子没了踪影,怂在一边惴惴不安地等着对方的回答。
刘启安慰地握紧了李一一的手,如临大敌地看着那个小小的通讯器。
通讯器滋啦了几下,长久的沉默后传来了刘培强温和的声音,“可男的也得吃饭啊。”
刘启准备好的一句“有意见也轮不到你管”被硬生生地噎回了肚子里。
05.
刘培强起了个大早,给Moss下了不许进厨房的禁令,把自己关在厨房里照着菜谱鼓捣了两个多小时,弄了满满一桌的菜。再抬眼看看时间,离约好的还差着半个钟头。
“Moss,我有点紧张。”刘培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Moss相信刘启会理解您的。”虽然知道是语言程序计算后的结果,刘培强还是觉得这声调平稳的安慰让他心中一松。
“那就借你吉言了。”刘培强坐到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坐垫,“愿意听我唠叨一阵吗?”
“Moss说过,Moss将会是您最好的听众。”
“谢谢。”刘培强笑了笑,也许正如Moss所说,一个不会泄密的人工智能确实是最好的倾听者,又或者是短短几天的相处让他真的把Moss当成了一个亲人一样的存在,可以无话不谈,总之刘培强在和Moss相处时总能感受到久违的放松和愉悦,深埋心底久不告人的心事也就这样自然地说出了口。
“二十年前,就是我即将进入空间站的时候,我为了能让他姥爷带着刘启进入地下城,签下了放弃给他妈妈治疗的协议书。”刘培强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眼神渐渐迷离起来,“我也舍不得我的妻子,可我更希望刘启能平安长大……如果朵朵当时还清醒,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
“您的决定是正确的,这是最好的选择。”
“是啊。你的计算结果是不会出错的。但很多事情不能用绝对理智来做决定,人类和人工智能的区别就在于我们拥有情感。是我不顾他的意愿擅自做了决定害他从小就没有了母亲,也是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弥补他没有母爱的童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怪我也是应该的。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好,即使我这个父亲永远也不能获得他的认可。”
“通过几天来与您的相处,Moss认为,您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很遗憾Moss的数据库里并没有一个合格父亲的判断标准,但Moss认为您能够担任任何角色。”Moss突然转过身,伸出双臂把刘培强圈在沙发与自己之间,然后俯下身去凑近对方的脸,刘培强感受到对方身上又开始传来熟悉的热量,让他觉得脸上发烫,“Moss不知道什么是情感,但Moss不想离开您,让您高兴也不只是出于任务要求。刘培强中校,Moss……”
“嘭!”刘启踩着倒地的门板冲了过来,身后跟着一脸想拦没拦住的李一一,“刘培强!你果然有外遇!!!”
TBC.